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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柏木雪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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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本失落在悉尼的扑克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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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楼主| 柏木雪狐 发表于 2015-12-18 09:51:41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柏木雪狐 于 2015-12-19 09:12 编辑

我一直在想怎么形容国内扑克圈的生态环境和国外的赌场扑克环境,想到的最贴切的比喻就是池塘、湖泊和海洋。国内的Boss Game通常是一个完全不流动的场所,完全为了晚饭后的交流放松,人员高度固定;私局则相当于一个小湖泊,围绕这个固定地点的常客玩家从十几人到几十人不等,皆为利来皆为利往,谈不上什么交情和往来,大部分水平泛泛,偶有几个做着职业梦的年轻玩家。赌场的环境当然要庞杂得多,三教九流各类人士聚集于此,流动性大,有短暂停留的游客就会有专职捕食的玩家,有专程过来与偶像合影的也有单纯因为等人在这里打发时间。不要小看这简简单单一摞塑料片和五十二张扑克牌,不同的地方当然会有不同的生存策略。
Boss Game最明显的一点好处是你需要了解的玩家非常有限,只要稍加留神就能归纳出每个人的特点。比如说土豪董事长喜欢概念牌领打,买牌不要命,拿到Premium Hand会Open极其夸张的注码来收一个微不足道的底持,仅仅是觉得被Bad Beat这样一手牌会坏了一晚上的心情;B主任打牌十分符合逻辑,通常情况下不会做大的诈唬,每一次的输赢通常都不会超过100BB,Raise全进的时候大部分时候都是坚果;F先生则是数据为12/10/2的极度紧手,有些像我数年前在扑克之星打职业时候的作风,下注额绝对不辜负前复旦大学数学系的理工背景;LAG君波动最大,每晚输赢多数时候上万,正负1000BB都属合理范围,享受扑克,也乐于用大型诈唬惩罚某些看不惯的人(比如我);另外的两名副总均属于紧弱类型,不怎么玩花样,但也不喜欢被人Outplay。 这类玩家有个很有意思的心态:诈唬这事我玩不转,但你休想戏耍我。我觉得你没牌,于是我就跟跟跟跟跟。拿着AK不起Raise, 或者中个Set从头跟到尾这种“我就静静地看着你装逼”是这类娱乐玩家最喜欢做的事情。

就像我之前提到的那样,在湖泊和海洋里,你所遇到的陌生生物很多,他们因为对你完全不了解而做出自然的保守警惕姿态,通常情况下你的激进打法能带来大量的弃牌率。然而在熟悉人员之间的内部局里,输钱事小,面子事大,我自己也有过按钮位的A9s和Straddle位的K4s在翻牌前打到7bet全进的有趣经历(然而不幸的是我输了那一局 @_@)总之你所要做的,就是在这样的熟悉局里少发动大型诈唬,因为那些出于稀奇古怪理由来Calldown你的人这样抓一次就能把你搞上头。最为人广泛接受的利润来源当然是类似Set抓对方两对/超对这样的“冤家牌”,你赢得放心,对方输得舒心;其次当然是各类隐含而且防不胜防的卡顺、夹顺、上下顺。大Full吃小Full当然也是利润点,然而这类情况通常较为罕见,你要以小成本进入翻牌击中顶两对;在一个all limped pot里,除了坚果,剩下的牌都不应该打出全进的大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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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澳洲打过各种各样的级别,从$20的酒吧游戏到$3300买入的APPT,从$1/2现金到Aussie Million期间的$5/10/20, 我所感到的一点是老外们的认真,或者可以说是“轴”。玩着锦标赛的筹码也能像是WSOP一样冥思苦想,在Crown打场$5/5像是电视转播的High Stakes Poker一样一丝不苟,任何一个全进的Pot如果不是Snap Call都能纠结得好像要想破头。水平最Low的娱乐玩家总会自觉地呆在最Low的级别,而稍微往上一两层,就算是$5/5这种”澳门最低级别“,趴活的”职业玩家们“墨镜耳机套头衫也是一个不少——我甚至在酒吧游戏锦标赛中都见过这样的国外选手。中国人不差钱——然而更重要的永远是面子,在朋友局里也打得“话很少很认真”会“让人很不舒服”。

也许是因为每一分钱都是他们的劳动成果吧,我觉得老外在这方面真的抠门得很。

二零一五年三月我离开墨尔本返回正要开始变得寒冷的悉尼的时候,行李箱里装着一万九千刀绿油油的崭新钞票,那是我努力打工赢来的研究生最后一学期的学费。Max开着租来的车送我,”Crown抽水越来越变态了,现在$2/4 rake都提到一锅$15刀。“他长得很清秀,然而这时候却略略地皱着眉头。

“看样子以后只能打奥马哈了。”我尽量用着调侃的语气,他租来的小家里放着一份我临走时准备的小礼物,一个由这几个月来疯狂Grinding攒下硬币堆成的高高的珠穆朗玛峰。

“最近看到好多同行走不下去,还是有点兔死狐悲。”Max左手扶着方向盘,右手放在嘴边闷闷地吸了一口烟,“我也是安于现状太久了,在这个级别混了这么多年……关键现在想做正事,这个空窗期太长,人际关系也是空白。但是真的不知道除了打牌还能做什么,也许之后会去Vegas呆一段看看,也许会回国找找局。职业……真难啊。”

我们淡淡地笑了笑,都没有说话。职业有两种叫法,一种是Career,另外一种是Make a living,扑克是哪一种不言自明。

尽管仍然还是二十六七岁的年龄,疾驰在机场高速上的我突然想起那句话,致我们终将逝去的青春。

事实也的确如此。我走后没有多久,悉尼和墨尔本都开始进入漫漫冬季。不知道为什么,2015年澳大利亚的冬天格外寒冷,暴风骤雨不断,低温一度逼近北京。这一年,在年轻的我们身边都发上了很多很多难忘的事情。

数百个日夜之后,当我在北京夜晚觥筹交错的私人老板局里,一边啜饮着德国生啤一边麻木地把玩着筹码,安安静静等牌挣着工资以外”小费“的时候,我脑海里无数次地失神,过往的画面一帧帧闪过。我想起MH370航班坠毁第二天,在悉尼希尔顿酒店行政套房里无助地依偎在我怀抱里颤抖啜泣的雪菲,想起在Crown Complex大堂里偶遇韩国混血美女Ariel时她笑意吟吟的眉目传情。我想起一月份墨尔本炽热的夜晚,我在扑克之星奋战$700 Aussie Million主赛事门票资格赛时给我喊牌助威的Max和Edison, 和我们在意大利餐厅高谈阔论GTO,WTSD, Exploit, range-merging时的美好时光。Issac Haxton曾在采访时说他最怀念的不是在线上线下赢到了多少钱,而是在线上扑克最火热的那两年,和职业扑克的伙伴们一起在Bellagio附近的豪华公寓包下整层楼一起嬉闹玩耍时的快乐。那时的我们都一样,年轻、幻想、野心勃勃,危险和衰老、死亡一样仿佛离我们无限遥远,字典里从来找不到什么是”恐惧“、“敬畏”和“感恩”。
年少的我们,曾经以为一切都是我们赢得的。

那句俗语怎么说来着?"All good things must come to an end."  在国外上学之后,我格外喜欢收集这些老谚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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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柏木雪狐 发表于 2015-12-19 13:45:35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柏木雪狐 于 2015-12-19 20:28 编辑

第二十章

我在国内见过很多这样的女生,无时不刻把女权主义挂在嘴边,和男生们毫无芥蒂地嬉笑怒骂并且把一切看不惯眼的同性们都称之为“绿茶婊”。虽然说男性也会喜欢这些可以冠以“外向” “活泼”或者“直爽”的女子,然而凡事都界定在不致招人厌烦的程度。在国外我也见过很多那样的女生,有着男生们梦中情人最合意的模样,清汤挂面长直发,话很少语调柔柔,不知道是不是长期独立生活的关系格外注意他人的感受。有的时候,她会不经意间展现出自己的困惑无助与柔弱,像一朵安静的百合花惹得涉世未深的男生们想要呵护。一个低垂的眼眸,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态,一声怯怯开口的语言,都会挑起雄性内心本能的珍惜。

看来无论世道更替多少年,改变不了的永远是人性。

清雅就是这样一个兰心蕙质的姑娘,尽管平生最爱的收藏是形形色色的高跟鞋,她给别人的形象还是那样娇小娉婷的绵软。不知道谁说过女生的问题不需要解决只需要倾听,只要调理好她们的情绪她们自然而然就能解决。话休絮烦,然而我们确实在交流中拉近了距离。为什么从墨尔本跑来悉尼而且只待三天?小资情调的少女们总喜欢在旅行中寻找答案。

“我的房间就在Star楼上,不着急回去的话,到我那里喝一杯红酒吧。” 她拢了拢披散下来的长发。

“Well, that's my pleasure." 看起来这样的邀请怎么也没有拒绝的理由,在悉尼无理由地相信陌生人好像是一种自然。

”你真好。“她淡淡地笑了笑。

Star的酒店房间实在比不上墨尔本的Crown Metropol, 即便如此海景房还要将近300多刀,怎么看硬件设置都匹配不上它所谓的五星级程度,以至于朋友来打比赛的时候我都毛遂自荐地给他们定市中心的Meriton Service Apartment, 不到$200却有70平米的大房间,坐着叮叮当当的市区轻轨就能直达赌场。不过若有美酒佳人陪伴,总归不枉这次空行一趟。

悉尼的月夜把达令港氤氲得碧波荡漾,即便我并不很熟悉情调这种东西但也不得不说那晚氛围真的很棒,凭栏远眺时我想到那个逐梦的少年如何毅然决然地想要抛弃曾经拥有的一切,而在朦胧间追寻着行走异国他乡的浪漫幻想。然而那一晚的感受却是如此真实,少男少女间仿佛天然地能够擦出沉默而炽烈的火花。无关于财富,无关于地位、无关于婚恋嫁娶,甚至无关于前程往昔,凌晨十二点四十六分,她脸颊绯红地带着迷离的眼神贴近我的脸,环住我的颈,封住我的唇。

事情仿佛来得太快到我没办法及时反应,有点失去平衡的我后退一步贴了墙,右手顺势揽住她的腰。如果有什么二十年来我从没学会的事情,那就是姑娘们嘴上说出来的话语和身体所展现出来的语言那种大相径庭。她全然不加抗拒地用另一只握住我的手背往上轻轻提了提,薄纱外衣顺势往上带起,露出腰腹肌肤玲珑的曲线。然而手指却在她的腹脐上方感受到一缕极为异样的崎岖。随着指肚的前进,我心里闪过一丝阴影。

那里有一道巨大而骇人的伤疤。

忍不住想到低头,然而清雅却毫不放松加在我脖颈上的桎梏。红酒的迷醉浇熄了理智的矜持,她开始用双臂环绕在我颈间,不遗余力地用女性特有的身体语言以这无间的距离传达着沉默而炽热的情感,同时也点燃了荷尔蒙的火焰。语言已经在这里无力地失去了它应有的作用,我的脑海开始变得一片混乱,到底发生了什么,到底发生了什么。牌手的狡兔三窟让我有些还不能排除这是不是一场骗局,然而恰在此时,一股咸咸的味道流进我的嘴里。

是她晶莹的泪水。

我一瞬间就明白了。她并非爱上我,她只想忘掉一个人,此刻,在夜晚的凌晨,在陌生的城市,来做他的替代。

23#
 楼主| 柏木雪狐 发表于 2015-12-19 14:17:50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柏木雪狐 于 2015-12-20 10:45 编辑

有人和我说很想看一下这些澳洲情感往事的珍贵照片,恕我现在不得不回绝。它们妥善地被保存在一个被称为”海底两万里“的神秘地点。假以时日,也许仍然有机会重现世间。

我已经告别网络Grinding时代很久了,一半是因为现在网络扑克生存环境确实恶劣,另一半是因为这会让我走到缺乏社交的糟糕道路上一去不复返。认为仅凭一己之力就能在这世界上立足是不太现实的,维持这个自给自足的生态圈需要很多技术与精力,更重要的是人生漫漫,我们总会有不得不求助于人的地方。每周一两场固定的线下牌局让我和朋友们在谈笑间找回了温暖的感觉,而至于总结过往的扑克文章,我也不再写只给一人看的日记。
和这世界保持沟通,总归是件好事。远离尘嚣人人向往,可谁也不愿离群索居。

在我笔下的文章里,读者也许会读到很多的过去式。常常有人善意地劝诫我要珍惜现在,因为这是沟通过去与未来的唯一桥梁,我也在很认真地向他学习。不过,也许我天性如此,总习惯于把现在经历的一点一滴当做原料细细地咀嚼,将已经变成过往的那些旧时光里的美好去除掉黑色的杂质,提炼出价值。在文科生的眼里,这世界上仿佛涂上一层淡淡柔和的光彩,尽管现实原本残酷。


在我的手机里有一张珍贵的照片,是2014年Aussie Million期间我与Randy"nanonoko"Lew的合影,他的性格真是完美得无可救药。我做梦也想不到心中的偶像可以认认真真像平常人一样和我交谈两个小时,说很多生活上的趋势,谈驾驶特斯拉的体验,并且也把我由路人变成了一个死忠粉。是他教给我成功不是许多热血青年脑海里、或者广告节目忽悠的“做这世界没做过的事”,“做其他人不敢做的事”,而也可以是把一件看起来足够平凡的事情做足够久,这就是我们说的“平凡而伟大”。在现在信息爆炸的社会里,我们太害怕碌碌无为,想尽一切办法来向世界证明自己存在的独特意义。而总有像nanonoko这样的人,安静而执着,在别人上上下下的人生波动时一路向前。

"I think the most important quality that contribute to my success, is my workaholic. It's just, believe in what you do, do it hard, and do it well."

我真希望自己可以把这句话记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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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柏木雪狐 发表于 2015-12-21 19:39:03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柏木雪狐 于 2015-12-22 17:16 编辑

on a dark desert highway,行驶在昏黑的荒漠公路上,
cool wind in my hair.凉风吹过我的头发。
warm smell of colitas,温馨的清香沁入心脾,
rising up through the air.弥漫在空气中。
up ahead in the distance,抬头遥望远方,
i saw a shimmering light.我看到微弱的灯光。


《加州旅馆》这首歌诞生于1977年,那时候之后的十年我甚至都还未出生。然而它却如此脍炙人口源远流长,近三十年后仍然有超高的人气,令许多90后和00后都沉醉不已,Elena就是其中之一。差不多每一次我们从床上滚到地上的时候,静谧的房间里都会播放着这首歌曲。

her mind is tiffany-twisted,她的心为珠宝所扭曲,
she got the mercedes bends.她拥有豪华奔驰车。
how they dance in the courtyard,他们在庭院里翩翩起舞,
sweet summer sweat.夏日的香汗淋漓。
some dance to remember有些舞是为了回忆
some dance to forget而有些舞是为了忘却


Elena是标准出生在澳大利亚的ABC,她长得有八九分像初音那样天然萌属性的SD娃娃,双马尾黑色长直发,一年四季裙不离身露出修长光滑的美腿,即便是悉尼的暖冬也引得路人纷纷侧目。然而她的性格却好像是冬天里的一把火,小学时天天和男生们干架,初中时不慎放火烧了学校一间房子差点被除名,爹妈离婚这种事情好像丝毫影响不到她,高中时交了一帮澳洲本地的狐朋狗友,却在毕业时仍旧能摸到墨尔本大学的门。好吧,让多少海外学子抢破了脑袋的名校,在这种出生自带口语满分光环的Local Juvenile眼里就是如此轻松。

我们在2013年8月悉尼初春的季节相遇,那时悉尼科技大学的阳光刚刚好地温暖怡人。金融系研究生上课的地方就在唐人街对面,而那栋造型不敢恭维的主教学楼却距离很远,她过来向我问路的时候可爱得就像一头迷路的羔羊。当然,我后来才知道那只是个表象。

“小傻瓜~你不知道吗?每一个白天安静的外表下都有一副夜晚狂野的灵魂。”在夜色达令港跨海大桥上手牵手漫步的时候,Elena看着我笑容甜甜地説。

Well, I never really know.

在国外长大的华裔女生们格外敢想敢做,她们的言行举止里丝毫看不到绿茶婊们惯用的矜持做作与娇羞。Elena从不避讳地说她曾经处过几个男朋友,18岁就初尝禁果,过来问路只不过是想搭个讪,"just figured out you're little bit cute",这样的理由确实让长着正太脸的我无言以对。我不太能招架这种外向洋溢的调情,不过当这样长相可爱的女生旁若无人第贴近耳际呢喃低语"能遇到你真是太好了",那感觉还真是难忘终生。

在没出国以前我连flirting这个词拼都拼不全,可这个ABC少女却早都用得滚瓜滥熟,海外恋情就像一阵来去无形的龙卷风。

“宝贝儿,我真不知道要是离开你该怎么活。”认识才二十四天的时候,剧烈运动过后汗水淋漓的她就紧紧搂住我的脖颈这样说。

当然,我肯定不会说什么"第一次稀里糊涂就给了她",但是她真的很像上帝派来拯救我的夏娃。
Such a lovely place, such a lovely face
这么美妙的地方,这么美丽的面容
What a nice surprise, bring your alibi
多么美妙的惊喜,找个借口来吧
Mirrors on the ceiling, the pink champagne on ice
天花板上镶着镜子,冰块里粉色的香槟
And she said‘We are all just prisoners here, of our own device’
她说:“我们都只不过是自己设下牢笼中的囚徒”


明明心里异常清楚她高明的调情术来自于其他的男生,但是年轻的内心却难以抵抗这种本能的纵容。

浸水的浴缸里,平房的沙发床,光滑的地板上。

对于好奇而拘谨的我,她是永远无法从记忆里抹去的一个青春的幻影。在她面前,我幼稚得就像是第一天上课的小学生。

"I rent a studio near Crown Casino (at Melbourne). Every single day I wake up, I could see those guys coming for dream, seeking for hope, you know what I mean?" (我在皇冠赌场旁边租了个小居室,每一天早上我醒来,就能看到那些形形色色来到这里追求梦想或者祈祷救赎的人们。)

我很喜欢她纯正无暇的澳式口音。





















25#
 楼主| 柏木雪狐 发表于 2015-12-30 10:45:49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柏木雪狐 于 2015-12-30 21:14 编辑

如果别人问我从悉尼回到北京最感到舒适的事情是什么,我的回答也许让很多人大跌眼镜——我喜欢坐Uber穿行在夜晚返程的大街小巷中穿梭。在悉尼,这无疑是一项奢侈的爱好,任何与人工有关的服务标价都要按照国内的五倍起,而且似乎全世界各地的出租车司机都有一个不便效仿但易于理解的特点——一听是近路就开始拉下脸。我记得很清楚今年二月份我打刷夜局赢了1500刀,从皇冠赌场门口打车回两公里外的公寓,那位印度籍司机问我为什么不跑着回去。当然坐陆地火车是许多悉尼人最正常不过的生活,你永远有座位可以坐,可以安安静静看窗外消逝的风景,不过稍有遗憾的是,和陌生人交流的机会并不多。

回到北京,Uber给我这样一种神奇的新鲜感,就是许多搭我一程的司机哥们儿也是同我一样的中产阶级。来接我的车会比某国产APP好上一些,司机也更偏向年轻。通常情况下,只要我不是特别疲累,路上都会有相对轻松的一段谈话,来缓解一整天工作的压力。不知道为什么,在这样相对私密的空间里,与陌生人之间的交流好像变得容易——都说“车与老婆恕不外借”,然而这个小小的Uber好像正在努力为拉近人与人之间的距离,消除警惕和隔膜在努力做着一点什么。

于是在这样的时间里,我听到了许多许多的人生故事。有为了儿女多挣点学费的的中年叔叔,有感觉坐班没有开车自由的三十岁国企职工,有把家用小车改得比ABB还炫酷的二十四五岁小青年,有年轻时身无分文就来闯荡北京的外省人,当然也有谈起约到一单桃花运时眉飞色舞的同辈年轻人。在走出国门以前,我就对这整个世界充满着好奇的探索欲,总是认为人生不该只是这一亩三分地。我既不是个职业扑克手,也不是个职业作家,不过我喜欢体验这一切,积累人生的素材,在像这样安静的早晨,写给别人,也写给自己。

同所有的海归一样,我也常常被人问到,想念不想念澳洲的一切,还要不要再回去。坦白来讲,我真的不知道。从理论上来讲我确实随时可以回去,不过国内这两年内O2O应用软件的迅猛崛起,也确实让我感到些久违的便利。吃饭有人送,出门有人接,看电影有包场的VIP,领导很器重,工作不算累,每周有牌局。这样的生活,仿佛一时挑不出什么不满意的理由。在悉尼的时候,恰逢我从长久的压力中解脱出来,大口呼吸着自由新鲜的空气。一边打牌,一边旅行,一边会见许多的陌生人。我和中日韩港台的年轻人们都有过坦诚的交流,在牌桌上、饭局上、比赛上、酒会上、当然偶尔也在私人领地上。

海外是年轻人的战场,也是传说中有酒又诗有浪漫的远方,或许也有青灯孤影的寂寥。不过那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会遇到许多许多的人,以及你前所未见的故事。
不过,我稍微有一点想家了。自从2013年远走高飞之后,我有将近三年没见过慈爱的父母和疼爱我的哥哥了。

也许每年Aussie Million期间的时候,我还是会去远渡重洋吧。不过,我不再眷恋其他的国家了。

我有点累了。
墨大的学业很辛苦,一个人在外闯荡很不容易,希望你能好好保重身体,雪菲。

我们今生,大概不会再有交集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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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
 楼主| 柏木雪狐 发表于 2015-12-30 16:09:50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柏木雪狐 于 2015-12-30 16:13 编辑

edited
27#
 楼主| 柏木雪狐 发表于 2016-1-9 16:20:56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柏木雪狐 于 2016-1-9 16:34 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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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作者的题外话

2016年对我的人生来说,是非常重要的一年。首当其冲的,是公司最主要的创业项目今年就要落实到位。成则飞黄腾达,败则远走他乡。

另外一方面,新年新起点,我的偶像柯洁今年也拿到了围棋三冠王,这对我来说也是很大的鼓励,博二兔者,不得一兔。

16年有几项核心要务:

1.一切以公司核心项目为重。

2.把本篇小说完结。

3.因为空闲时间很少,基本上没有再多玩游戏和打线上扑克的时间了。

4.既然拿回了SUV,今年一定会去在业务时间(尤其是晚上)去试试Uber,我很喜欢这样未知的旅行。

5.公司里有几位我非常关注的富有雄性领袖气质的学习榜样,2016年要向他们学习显著改善精神面貌。有一些非常不好的行为习惯,比如抓头发、抖腿、说话过快、不正视对方。
6.我有一个非常坏的毛病:把不确定的事情当做确定。比如说今天一上来立刻水上6000,就飘飘然了,用手机逛淘宝,买东西,买虚拟货币,给家人朋友发红包,等等等等,在这类情形下十有八九我接下来又会把所有的盈利都吐出去。据我所知,周围好几个炒股的朋友也有类似的嗜好,玩的小的”今天赚五百“,玩的大的”这周赚十二万“,等等等等。我只希望大家都能冷静冷静,包括我自己。我们都有很多可买可不买的东西,赢了就当做对自己的犒赏,输了就延缓一段时间等待化作下一次的胜利,这都没什么关系。重要的是,没变现的钱,永远还不是你的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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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知行合一”我想说的:

我的计划非常简单,就是每当我写出来一件to do list的时候,它是百分之百可以做到的。

这就比方说写“今年打牌要赚十万刀” “或者今天这个session +$2000就撤退,这是不现实的",然而写"本周要打牌40小时",这却是可以做到的。

不要小看这一点,频繁更改或者践踏计划对自信心的打击是毁灭性的。

我来写个最简单的:

如果晚上没有出门的打算,12点前上床睡觉。




28#
 楼主| 柏木雪狐 发表于 2016-1-30 17:01:42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柏木雪狐 于 2016-1-30 17:59 编辑


2016年对我来说可能是人生中生死攸关的一年。公司今年有在创业板上市的想法,并且已经引进了一些卓有成效的投资,这毫无疑问是我们的机会,同时也是艰巨的挑战。我已经有两周周末完全没有时间休息,进行着每天14个小时的工作。然而,莫名地,今年的干劲却比以往刚刚毕业安逸但却迷茫地坐在公务员办公室里要强烈不少。Without hope, human being is no different from walking dead.

就在新年我许下誓愿的第一天,我在同学局里3小时小胜2600,算了开了个好头。不过好景不长,在公司年会中我喝了太多酒,以至于后半晚牌局坐到桌子上的时候已经神志不清,加上一些荒唐的2outer suckout,稀里糊涂送掉22000。以前无论是在悉尼还是墨尔本的牌桌上挣学费的时候,纯为挣钱的我向来是滴酒不沾。然而逐渐变得亲近的同事和领导关系让我感到兴奋而放松,在这种情况下,我的确很难保持A-GAME的状态——更不要说private game里面的人情。我的导师告诉我一句至关重要的真理,就是“酒越喝越近,牌越打越远”,我感觉这个道理还是非常正确的,尤其是在熟悉的朋友之间,毕竟涉及到金钱方面的东西总归是敏感。以后碰到这种即兴牌局的时候,如果又不想伤和气,又不想被喷打的鱼,我这里倒是有一个有效的办法:只用口袋对子去撞Set,或者TJs这样的东西去卡顺子。Anyway I will try next time after drink, but better not too much alcohol.


打醉牌和for one night都有一个不好的地方,就是当时爽,事后伤。我虽然不是个抠门小气的人,但是这样愚蠢的损失还是让我耿耿于怀好几天,以至于上班的时候都不能集中精神。不过凡事无绝对,我也躲掉了一些其他人的灾难,比如说在1月份下跌26%的股灾3.0中我因为空仓毫发无伤,而我的股市好手同学却因为使用杠杆抢反弹总共亏损了260万。Chips are just number before you cash out, that I couldn't agree even more. 不过我还是完成了本月份的工作,并且基本上完成了年前的摊牌指标。无论如何,回国这些日子,打牌确实有效地巩固了我在公司中的地位,并且给予了我更多需要学习的内容。就在昨夜的4小时线上Session中,我又将这个月的损失如数扳回,结束了飘荡的一月份。是时候过个踏实的春节,同时也要再强化下自己的自律了。

上周联系到了在悉尼的同学回过来想要和我419,不过我短暂思考了一下还是拒绝了。无论你在哪儿,什么年龄,总会有各式各样的诱惑,而如果你学不会说“不”,你的人生会持续不断地处在麻烦之中。雪菲给我留下的伤口实在太深太深,我用尽全力也未能挽回我们之间的感情。曾经不顾性命的爱情,却让我现在为了照顾和关心自己的人要再次顽强新生。It's not easy, but worth trying.

2016年我会好好待在北京,继续巩固牌风,全力工作,当然也希望能够和我心仪的女神共守余生。被问过太多次北京好还是悉尼好,而我真的没办法一概而论。澳洲有安全的食品、清新的空气和难忘的情感回忆,然而北京有我的家人朋友工作以及那辆心爱的SUV.我也曾在世界杯上帮助过澳大利亚队呐喊,但无论如何都感觉没有李娜夺冠时发自内心地荣耀。

今天的Aussie Million主赛事我没有时间亲自去打,于是Stake了我放心的好朋友Edison Ge前去参加,可惜并没有进入钱圈。朱亚希去打了25k, 我神出鬼没的老友Steven Zhou也久违地出现在赛场打着奥马哈。如果公司今年能够上市——我会去100k Challenge上会会那些我只有在电视上才有缘一见的超级巨星们的。

Yes, I will. But right now, let's better pray and deal with those tough jobs no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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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学会overbet之后,打现金长进了不少,做人情好像也比以前成熟些了,总之就是river少诈唬,nuts多拿价值就好

简简单单52张牌,连智商带情商一块儿考验了,希望2月份自己能够写出些更有含量的东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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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
 楼主| 柏木雪狐 发表于 2016-2-4 09:48:52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柏木雪狐 于 2016-2-4 09:50 编辑



回到单位半年多,昨天正式月薪破万了,税前。
不知道这对于一个28岁的年轻人来说算不算是什么值得一提的成绩。在北上广这种地方,如果没结婚又有自住房,这样的收入还能够维持一段相对体面的生活。在二月初这样一个拥有着温和阳光的早晨,早早起床坐在空无一人的办公室里打下这些安静的词句,楼下停着自己的车,就仿佛我好像从未从这里离开过。而事实上,距离我大学毕业初次懵懂地跨进这个地方,已经过去了六年。

一个人能有几个六年呢。

直到今日,我仍然时不时地在单位的单人宿舍里怅然若失地沉沉睡去。我有时会有一些奇怪的想法,比如说想让时间定格在某处,又或者是在自己迷茫之时用沙漏将它贮存起来以备以后使用。然而我无法这么做,于是写作也就成为了储蓄时间的最佳替代,在这一时这一刻,将思维的片断截取下来,不为盈利,不为取悦,单纯为了日后纪念,像一组昏黄的老照片。

周一输掉4k,而昨天晚上又很快地扳回了。受到B主任的恩泽重新返回单位还能够领到这样的薪酬,我学会在牌桌上再也不朝他下手,每次进入单挑都是Check down了事。LAG君的母亲病危,他最近日夜守候在医院不再来牌局,想不到平时总是春光满面的他背后也有着这么多的烦心事,而在同事和领导面前完全都不表现出来,心里的敬佩不由得暗暗又多了几分。董事长还是那样高冷炫酷,打法霸气,也许生活中对于他已经缺少什么太大的挑战而希冀着在牌桌上找些对手来提提神,于是我昨天在3s4s5s的牌面上用6h9h做了一个大型诈唬叫他思考了半天。

对于现阶段的我来说,似乎找不到比这里更适合我的工作。私人牌局,十点上班,领导关照,项目熟悉,离家也不算远。

长假期我应该干点什么呢?我宁可天天七点半起床玩游戏也不愿意在床上赖到十点了。

今年让我们干一票大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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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柏木雪狐 发表于 2016-2-7 10:23:42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柏木雪狐 于 2016-2-7 10:40 编辑

前两天下午打牌的时候,董事长突然叫停,说五点四十七分的时候咱们要集体起立,然后把方形的大红字贴在门口说,立春了。
我站起来的时候还想着,老北京的规矩还真是多。

不过他说得没错,冬天过去了。无论是说季节,还是生活。

即便是现在,做事情的时候我也会常常不自觉地走神,我的思想似乎从未停留在现在,而是许多个节点组成的曾经。生活似乎没什么好抱怨的,心爱的SUV重新回到我手上,有人爱,有事做,有所期待,这三年闯荡海外也经历了太多太多,好像找不到什么不安定下来的理由。因为有仗义的哥哥帮助,海外房产的贷款部分也意外顺利地搞定了。

然而不经意之间的整夜失眠告诉我,内心始终还在惦念什么。

没错。我不再玩一分钟的网络游戏,无论多困第二天一定会跟着闹钟起床,无论眼睛睁不睁得开早上刷牙时在浴室一定要做四组俯卧撑。满地乱滚也不死赖在床上,我需要动能来迎接每一天初始的阳光。

然而我内心最无法割舍的,就是雪菲了。

我们在2014年悉尼初秋的夜晚邂逅相逢,那一年,她只有19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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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09-12 11:05

虽然距离期中考试的时间只有十天了,从墨尔本拿完华人杯冠军回来也是乖乖的去补习并且停了游戏,但是老实说,没什么心情学习。虽然我现在不工作,虽然不是每次都能在牌桌上赢回大把金钱,虽然3300刀的课程费时费力如果挂了一样感觉很痛,但是还有其他方面的事情让我不能仅仅是从一个纯学生的角度考虑问题。

真的,作为27岁的自己,距离首次跨出校门已经有五年了,现在居然又奇迹般地在象牙塔穿越轮回。中间看到的故事实在太多太多,使我莫名惊诧的是竟然有那么多周围的朋友在婚姻的围城里并不幸福,有名无实的爱变成了互相憎恨挑剔的桎梏。同时随着年龄的增长,也越来越不再相信自己能有能力改变世界,改变社会,改变旁人,而唯一能做出些许改变的也许只有自己。奋力冲破牢笼,一次次说服自己改变观念,终归是在即将失落的青春前在找回些许未曾得到过的些许慰籍。

正因为此,昨天在静谧的Carserr Suit 我们穿着白色浴袍在高大的落地窗前俯瞰着整个达令港的美丽夜景忘情地拥吻着。Phoebe小巧精致的脚丫踩在地毯上走来走去,书包放在座椅上,建筑学英文的教科书放在桌子上,和我一同讨论着返校要做的Groupwork演讲课题,听着她依偎在我的怀抱里呢喃撒娇地叙说着学校里的琐事。夜深了,在万籁俱寂看着她甜美无邪的睡颜,呼吸着淡淡少女出浴后的香气,身体翻转过来无意识地小手环在我的颈间,我感到呵护的满足,同时也伴随着淡淡的失落。因为我很清楚,自己再也没有能力像大学时一样在必要时愿意毫不犹豫地牺牲自己。道路都是每个人自己选择的,对也好错也好,奋斗也好安逸也好,一旦走过,无可回头。

当我早上八点在悉尼濛濛的细雨中和她十指紧扣一路送到希尔顿门口吻别的时候,我的心还是淡淡失落的。我早就开始尝试在情感上也变得精明,从而避免那种深深付出后撕心裂肺的痛。我喜欢她的大眼睛,长直发和甜美无邪的睡颜,虽然我很清楚她其实家境不太好,后背摸起来不是那么光滑,站在地上脱衣服的时候脚背稍稍有点青筋暴出,但是当她背着Prada一蹦一跳在马路对面两次向我挥手道别的时候,二十七岁的我还是笑了笑,就好像是十七岁的服部平次在送别他扎着马尾的女朋友。

年轻的我们谁都没有想到,那竟然是我们的永诀。

这一次,我惨烈地失败了。在意外事件发生后,整整两年,我始终无法控制自己对她深深的思念,痛苦如海浪般将我蚀骨吞噬。

无数次在梦里,我把Phoebe带回了小时候住的家。那些细节我记忆的非常清楚,五层的水泥地,粉刷过的木板门,家具还都整洁干净但因为我们都搬出去住很久所以很多空荡荡的气息。摆下一张大床就没什么多余空间的卧室。我把她在床上放下轻柔地舌吻,她半推半就地像只小鹿一样乖乖地缩在被单里,当时我真的很想马上就开始巫山云雨,但是理智告诉我最好别表现得那么湍急最好还是沐浴更衣,于是我温柔地说“稍微等我一下”,她水汪汪的眼睛看着我安静地点点头。

进浴室之前我无意间瞟了一眼房门,意外地发现门锁已经掉下来了而在虚掩着,出于莫名不是很好的预感,就把门边的镜子搬过来堵在门口。这一顿洗澡云里雾里,完全是心不在焉盼不得早点结束而耳朵竖得尖尖唯恐有什么闪失,果不其然在潺潺的水声中突然听到门镜挪动的声音。顿时心里一急,把头发上的泡沫一呼噜只围着毛巾就跳出去大吼一声“谁?”只见房门微敞人去楼空哪有回声,我二话不说从五楼奔下去早已经是踪迹全无,却不知道为什么在庭院的远方空地上停着一辆黑色的兰博基尼Aventador。

就那样很清楚地知道,是失去她了,那种感觉如此清晰。

你所有试图忘记的,都储存在无意识的记忆深处,在不经意的时候刺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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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e Stühle liegen sehr eng/
椅子相互紧挨着
Wir reden die ganze Nacht lang/
我们彻夜长谈
Dieser niedrige Raum ist nicht schlecht,/
低矮的房屋不算太坏
wir k nnen uns gut verstehen/
我们互诉衷肠
So ist es immer, unser Licht ist nur das,/
一直是这样 我们就这样度过所有的时光
trinken und singen wir, begrü en morgen/
把酒高歌 我们迎接明天
so ist es immer, unterm riesigen Himmel
一直是这样 我们生活在
leben wir zusammen, die Nacht ist dann./
这尘烟弥漫的天空下 长夜漫漫
da die Sterne nicht leuchten
那儿星辰无光
da der Mond auf diese Stadt nicht scheint/
月光照不到城里
Schauten-Schalten wir das Licht selbst an,/
我们凝视着灯光
singen wir unter dem Sternenmeer/
在浩瀚的星海下歌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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