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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海底婴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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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载】一个牌手的真实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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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1#
 楼主| 海底婴儿 发表于 2011-8-22 11:12:31 | 显示全部楼层
六十三节
    其实靳凡心里能不明白这些吗?他都明白,他也知道两个女人现在心中所想:一个无所谓,一个很难过,而他把除了心之外的所有给了第一个女人,对第二个女人来说,给与的只有痛苦。他在心中暗暗发誓,这把大的玩完了,就会跟苏月来个了断,赢了的100万给她也好,任她去找乐钧也罢,总之,自己是要回到严馨的身边了。
  这顿午饭的气氛不是很好,两个人各自都在想着自己的心事,平平淡淡的吃完了之后,两人走出了餐厅。
  靳凡想带严馨去买点东西,但是这顿饭吃下来,严馨觉得心里挺累的,没那个精神买了,就让靳凡送她回家了。这一天的见面本来是带着美好开始的,最后的结局又是个杯具。好像严馨辛辛苦苦了好多年,一夜又回到了解放前的程度,她好不容易渐渐痊愈的心又开始流血了。
  临别时候,严馨像往常一样帮他整理好衣服,送出门,站在阳台上看着他的车开出视野,一直都挂着幸福的笑容,黑夜和孤独只要留给自己就好。靳凡看着严馨强颜欢笑的样子,发誓一定要对她好下去。
  与严馨的支持态度完全相反的是赵棣的完全反对态度。赵棣知道这事是从一次活动上巧遇潘洪亮时候听说的。那天会场上太乱他也就没仔细问,等到闲下来之后,直接给靳凡打了个电话约他出来。
  那是北京一个小咖啡馆,在一条惬意的艺术街区中间,周围的人不慌不忙,自己照顾着自己的小门脸,这里不喧闹不嘈杂,很难想像北京市中心还有这样远离尘嚣的地方。
  咖啡馆老板在门口支起了一把阳伞,放上一套藤椅和桌子。虽然夏天,但是遮住了太阳,小风吹着,这比空调房舒服的多,赵棣和靳凡就坐在这里边喝边聊。
  “上次公共场合,潘总也没说清楚,我就知道了你跟人家玩的挺大啊,居然一口100万了。”赵棣问。
  “没错,这事虽说当时我是意气用事就决定了吧,不过我回来这几天琢磨这事来的,我不后悔我接受了这个du局。”
  “100万不是个小数目啊,我们环球要赚100万还得各个部门好好策划一下呢,你哪来那么多钱啊?再说就算你有,100万拿来干什么不成,你非得打这把牌?”
  “有一点你搞错了啊,我打这牌可不是为了赚那100万,是为了出这口气!”
  “有什么啊,不就是苏月么?你不是跟我说要跟她断了么,你这么一来非但断不了,还牵扯的更多了吧?”
  “唉,我都知道,但是当时的情况,哥们儿我要是不接下这个挑战,我的腰杆这辈子都直不起来了!这面子我是要定了!”
  “你这是死要面子活受罪!你知道你这么跟乐钧斗下去的结果是什么么?”
  “你死我活呗,还能怎么样。反正我觉得我不会输,我现在也不想浪费我脑细胞去琢磨我输了之后的事情。就算你们都不看好我,我自己也有信心。”
  “谁不看好你了!我就是来劝劝你,能不去就不去了吧,你除了有技术优势之外,你别的斗不过乐钧啊。100万对他来说是个把月生活费的事,对你来说呢?你的钱又不是大风刮来的,更甭提什么离开北京了,开玩笑呢,你在北京我们还能相互照应,你要走还能走去哪?难不成要回加拿大啊?”
  “你还是不相信我能赢。就算我输了,我就会变成当初刚见到你时候那样了,穷小子一个,只身在外,从头开始呗。知道你有全局观念,你眼光长远,但是这个坎儿我真就过不去了,谁劝也没用。”
  “混蛋逻辑……你说你什么时候能不这么锋芒毕露的,现在社会上这种人吃不开,听人劝吃饱饭,你老这样下去,我老得替你操心。”
  “这操心什么,打牌而已啊,有人输了,有人赢了就完事了。不过这次是个意外,我知道我不可能逮谁跟谁100万100万的玩儿,这次箭在弦上了,我地盘上的猎物谁都不能动。”
  赵棣摇摇头,一脸的无奈,“呵呵,我知道谁也说不动你,不过我提醒你啊,潘洪亮这人你小心点,道行很深的。”
  “嗯,他呀,我接触了几次之后能感觉出来,他跟乐钧之间有商业关系,我觉得哪次他来都是有目的的。”
  “嗯,潘洪亮让乐钧说服他爸卖掉公司转作投资和房地产,通过实业转型到房地产,谈了好久呢,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而且我还看的出来,潘总是在利用我。”靳凡有些得意的说。
  “哦?此话怎讲呢?”这点赵棣确实不清楚,毕竟他参与的牌局没那么频繁。
  “呵呵,我知道他在拿我当枪使,让我分散乐钧在事业上的注意力,把那些脑子转移到牌桌上,他在从中推波助澜,顺水推舟什么什么的,就事半功倍了。这次我跟乐钧能斗到这么大,其实潘总从中挑拨不少,这我都看得出来,但是对我没什么影响,我也就没揭穿。”
  “行啊你小子,我以为你就傻呵呵地知道打牌呢。原来你小子心里明镜儿似的,反正我就是觉得你们这个du局最好你还是仔细想想,最好还是别去了,至于潘洪亮和乐钧,就让他们鹬蚌相争去吧,只要别祸害到你就行。”
  “那是,你放心吧,看你最近东跑西跑的那么忙,都没好好跟你聊聊天,今儿你要是一会没有正事,咱俩一会喝酒去吧?”靳凡提议。
  “行,我带你去我朋友新开的酒吧看看去,前两天让我去一直没时间,今儿正好了。”
  “得嘞,我可得好好跟你说说那天我怎么把那个高高在上的乐钧踩在脚底下的!那叫一个过瘾,哈哈!”
  ……
  在所有知情者眼中,面临着这个巨大挑战的靳凡似乎一点压力有没有,对谁谈起这件事都是一副轻松自如的状态,似乎这个100万靳凡势在必得。靳凡让那些为他捏把汗的朋友们悬着的心离地面近了一点,也让那些等着看笑话的人略感失望。但其实他心里的顾及以及矛盾,甚至有时还会闪过那么一丝的胆怯,这一切不安定的因素他都没有表现出来,也没有让任何人看出来,这场战斗他必须参加,而且没人能帮他,要是他从自己这就乱了阵脚,对事态的发展只有消极的影响,这次的尊严之争,靳凡决定从气势上就不能松懈。
  潘洪亮借着一次找乐钧他爸谈事的机会,顺口提到了靳凡,“靳凡那小子还真是不简单,昨天我还看见他带着苏月逛街呢,一点如临大敌的感觉都看不出来,俩人玩的欢着呢。没想到这个毛头小子心理素质这么好,原本以为他指不定躲在哪个角落里烧香拜佛呢。”
  听到靳凡这个名字伴随着苏月一起出现的时候,乐钧心里就不痛快,他一脸不屑的说:“哼,他那是不知天高地厚,没准他是知道也没几天能蹦达的了,及时行乐呢。”
  “呵呵,乐钧,你真打算请他来么?这种小场子不用动这么大动静吧?”潘洪亮这个老好人又开始装傻充愣。
  “小?!100万对我来说算小,对他靳凡来说那就顶了天了,我请个行家里手里对付他也算让他死的舒心,要不他还老一副天下无敌的架势呢。这事我都跟人家说好了,等他打完这两天的比赛,完事立马飞过来。潘总你就等着瞧好戏吧。哈哈。”
  “呵呵,可以旁观的话当然好了,我拭目以待!”潘洪亮心里有了底儿了,看来靳凡和乐钧这个梁子算是结下了,乐钧的心思完全放在了靳凡这边,已经不再是之前那个还想着事业的产业继承人了,潘洪亮觉得自己的计划实施的差不多了。
  几日之后靳凡终于接到了乐钧的通知,定下具体的时间和地点。挂断电话之后,他用酒店的便签纸写下,贴在了墙上,盯着那行数字组成的时间,舒了一口气:“呼……来吧您呐!”随后便呈自由落体状倒在了床上。
  刚刚进门的苏月刚好看到他倒下的瞬间,瞥了一眼问道:“你又抽什么风呢啊?”
  靳凡没有回答,闭着眼睛一动不动。
  “嘿,还装死啊你。”苏月走向床边,想看看靳凡究竟怎么了,眼神扫过桌子的时候发现了贴在墙上的那张便签纸,她琢磨了一下,坐在了靳凡身边,问道:“那个,时间定下来了是么?”
  靳凡嗯了一声,继续死人一样躺在那里。
  “你真要去?”
  又嗯了一声。
  “唉,随你们折腾吧,唯恐天下不乱……”
  “古有烽火戏诸侯,今有我们俩德州扑克争苏月。可见,红颜自古以来就是祸水!”靳凡说到。
  “去你的,我让你们争了?我这一个劲儿劝你呢,你也得听我的啊。挺好的日子,你们这非得不装南墙不回头。没意思!”苏月起身离开,自己去玩电脑去了。
  靳凡依旧躺在床上,就让大脑放空,让思绪不受杂念污染,调整着最好的状态等待那一天。
  靳凡这边一切好像都没什么变化,乐钧比较忙碌,从邀请外援到接机,安排食宿,乐钧亲力亲为,一是自己准备一切,万无一失,让这位外援能全心全意认真对待这场牌局,二是间接性的考察下他的技术或者是心态有没有退步,好及时加以调整,总是,乐钧只是想赢,一定要赢,不惜一切代价。
  这位外援是乐钧认识的一位外国职业牌手,两个人曾经在澳门有过对手戏,乐钧的牌风被这位牌手看中,你来我往之后便有了这段忘年交的感情。
  这次乐钧跟老头说请他来中国游玩,车接车送且食宿全免,顺便帮他搞定一个牌局,一锤定音的牌局。赢了的话100万奖池三七开,老头拿大头。
  怎么听都是只赚不赔的买卖,老头在国外的比赛正好也完毕了,就当是来散散心。
  乐钧将这场牌局安排在一家俱乐部里,为了给自己请来的这个老头创造良好的环境,他包场一天,除了服务员和老板,只有自己的几个朋友来观战。
  俱乐部的德州扑克设施比他们常去的那家夜总会要专业的多,这一点让那个老头都觉得意外,没想到外国这么流行的德州扑克,在中国内地也是有热心人士在发展的,专业的比赛牌桌,内含芯片的定制筹码,还有专业的荷官等等,可谓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啊。
  靳凡如约来到了俱乐部,环顾一周之后,也觉得真像那么回事。这就是自己要取得胜利的地方啊,这就是自己要一手将乐钧赶出北京的战场啊,挺有意义的地方!当然,这专业的设施并没有给靳凡造成任何额外的压力,反而对这个牌局更加期待。
  乐钧说:“靳凡,你看我给你找这地儿不赖吧?对得起您的身份不?”
   “呵呵,你过奖了,有没有身份那不还是得看今晚么。在哪我都无所谓。”
  “都这会儿了,说话还那么硬啊,呵呵,那我也就硬了说吧,看我旁边这位,是我朋友,国外刚比赛回来的职业牌手,请他来跟你对弈,在这么个地方,我觉得要是把你打败了是让你输的也光荣,你不是一直说你牌技如何如何么?今天摆在台面上我们看看,到时候输了可别怪我事前没警告你。”
  靳凡不理会,抬起右手把一个箱子仍在了桌子上,说:“喏,这是du注,100万,你要是真闲得慌你可以做旁边数钱玩儿,我没空陪你聊天。”
  “你……”乐钧语塞,一口怒气蹿到了脑门,又让他给压了下去,他接着说:“我不跟你一般见识,一会让你输的心服口服!”乐钧搬来了一把椅子坐下,示意老头可以开始了。
  筹码已经摆好了,荷官示意两位就坐,开始洗牌。
  靳凡和这个老头两个人在牌桌两端坐下,靳凡职业病似的观察着这个老头,挺普通一个外国老男人,头发胡子发白,外表看不出来丝毫犀利的感觉,往往这种不挂相的人,心里玩儿的事越多,老头友好的看着靳凡,笑眯眯的用流利的英文对SNAKE说:“小伙子你现在想放弃还来的急,没必要压上全部的身价。不过如果你真的坚持的话,我也不会手下留情的,只能跟你说声GOOD LUCK了”
  这些在国外专门打比赛的职业牌手牌品基本上都不错,不因赢钱而大喜,也不因为输钱而大悲,至少在对手面前不会这样,要尽量少表现出来自己的情绪。靳凡之前喜欢和这些人打牌,不仅仅因为他们有技术,还有一部分原因就是和这些人打牌感觉很好,输了也心服口服。这个白人老头靳凡虽然之前不了解,但在这几分钟,这几句话之后,靳凡也将这个老头的为人划分到了他欣赏的这个大方向里。
  欣赏归欣赏,两个人这次来的目的都不是交朋友,靳凡只简单的回了句GOOD LUCK,牌局便开始了。
  
  
142#
 楼主| 海底婴儿 发表于 2011-8-23 14:14:17 | 显示全部楼层
六十四节
  
  
这是一场单挑现金局,盲注为1000/2000,每人面前整齐码放着100万筹码,不许中场退出,也不能再次买入。这就是全部规则,简单明了,成败皆由此生,越是简单,越不允许怠慢。
  这样1v1的单挑,深筹码现场现金局是德州扑克之中技术含量最高的一种玩法,很多职业玩家也不愿意轻易尝试。两个人的游戏,通常大家的牌都不好,起手牌范围也都很广,读牌能力变的至关重要。深筹码的结构又导致你在过程中不能犯下任何一个错误,每一个错误都可能是致命的,一个致命错误就会导致全盘皆输。可怕的不是你的筹码慢慢少了,而是你把你自己的筹码送到了你对手的面前。靳凡的心已经绷紧了那根弦,丝毫不敢怠慢。
  牌局开始的十几手牌,大家都在试探对方,没有真正的交火,靳凡采用频繁的3 BET打法,这样能有效压制对方起手牌范围,希望拿到主动权。对面的老头也有条不紊的反击着。
  牌局就这么水波不惊的进行了将近30分钟,靳凡和这个老头谁都还没摊过牌,让周围的观众唏嘘不已。有时候德州扑克拼的就是耐心,盲目冲动很可能会像大水一样把你的筹码冲到对面。
  靳凡积攒了很久的人品,终于等到了一手好牌。他在大盲注位来了手AA,他希望这个AA可以帮他赢得胜利的第一步。
  翻牌前,老头打了6000,因为靳凡经常的3BET,看到老头的6000之后,他反打到20000,他心里希望老头能跟注,把底池做大。老头果然跟了。
  翻牌是3 Q K彩虹。
  对靳凡来讲是个非常好的翻牌,对手即没有同花的可能,并且QK的出现非常容易让他有个对子。和以往一样,靳凡还是领先下注30000。老头看了靳凡一眼,反打了70000。靳凡假意想了想,跟了他的注。
  靳凡揣测老头应该是中了个Q或K,他下70000是想试探我的牌力。目前锅底180000。
   转牌:方片7。相信不会对牌力有任何影响。
  靳凡现在有两个选择:过牌或者下注。如果过牌的话,老头也一定会选择过牌来控制底池。就目前的局势看来,靳凡相信目前自己是暂时处于领先位置的。他选择了后者——下注。老头也不示弱,加注筹码,靳凡直接跟了他的反加注。如果过牌的话一定,他一定也会选择过牌来控制底池。
  在河牌的时候,靳凡下了个“价值注”,可能还能再多赢个80000到100000左右。现在下注可以把底池做到很大,最大价值化靳凡手里的AA。考虑到这,靳凡拿起面前的一摞筹码,凭手感他估计出来了65000筹码推了出去。靳凡下了个相对小的注码示弱,希望老头能跟注或推回来。
       老头抬略微抬起了头,看了看靳凡,亮出了手里的K,10 ,他FOLD了 。底池里的筹码都归靳凡所有了,但是靳凡却丝毫兴奋都没有,相反的,老头FOLD的这个举动对靳凡的打击不小——他准确的读出了我的牌,并且在HU这种两人人对决的游戏里,他能做到在不湿的台面上扔掉顶对的能力,绝对的高手,不可小视。
  虽然靳凡拿到了筹码,但是这一局他还是觉得自己输了,对方已经把自己手牌看透,主动FOLD,这种不继续输其实就是一种赢。靳凡心里琢磨着要怎么对付这个人——看样子要让他认为我是个紧手的形象,在形象形成后,再透过频繁的偷鸡获胜。
  德州扑克虽然起手牌只能自己看到,但它绝对不是一个人的游戏。不但要想到对方是什么心理、什么牌,还要审时度势的把自己编造出的假象灌输到对方的脑子里,这样才能让自己在牌桌上走的更久远。
  新的一手牌,靳凡手里的是QJ不同花,他还是在大盲注的位置。对面的老头加注到5000,靳凡平跟。现在的底池是10000。
  翻牌是2 J K ,靳凡过牌,老头打了个6000的CBET,靳凡跟注。
       转牌3。
  靳凡过牌,对方也跟着过了。由此,靳凡想到这个老头手里的牌应该是落后于自己的。
  河牌 5。
  靳凡现在又可以打个“价值注”,但他却没有。因为多赢的话,也多不了多少,也就10000多点,最重要的是,需要借助这张河牌把自己“不太会偷鸡”的形象生动的演下去,为后面的行动做铺垫。靳凡选择了过牌了,他过牌,开牌。     老头的77,靳凡的JQ取胜。  
  这一局之后,靳凡觉得自己的作战计划已经顺利的迈出了第一步,现在这个老头应该会开始尊重靳凡的下注,接下来,靳凡准备开始进攻了。
  靳凡连偷带抢的又赢了十多万,目前筹码比例靳凡125万,老头75万左右。形势非常好,但在得意之余,靳凡也怀疑老头已经看出他的那点伎俩,不信靳凡的运气这么好,有牌的概率这么大。
  新一局,靳凡起手口袋对5,后位加注到5000,对手跟注。
  翻牌竟然是 2 5 10 彩虹。靳凡心里有个小小的声音在呐喊:老天助我啊!现在他可以再咬对手口凶的,正好在他怀疑我的这个阶段。
  老头过牌,靳凡抡了个8000,他跟注。
  转牌 J。
  老头又过牌,靳凡打了20000,他反加注到50000,靳凡再反加注到100000,老头有些迟疑,看了看靳凡,还是跟注了。
  现在的底池总共22万多。
  河牌:A
  这牌下的不太好,靳凡估计他是有个J的对子,这张A可能降低了河牌的“价值注”。
  果然老头过牌了,靳凡下了个150000的“价值注”,他还是跟了,亮出了底牌:J8。 靳凡亮出了自己的SET。
  又是一局胜利,靳凡看到他略微沉思了一下,思索着什么。总之,赢得越多,对手的防范心就越强,自己面临的敌人就越难攻破。
  目前靳凡手上筹码150万,老头50万,3:1的筹码,靳凡觉得自己离胜利不远了。他看了旁边的乐钧一眼,眼神在说:“看看你找的枪手,职业牌手,也不过如此嘛。”
  乐钧假装什么都没看到,不慌不忙,或许说他胸有成竹更为贴切,只要老头手里还有筹码,就还有翻身的机会,乐钧觉得要是这么小的筹码量能把靳凡打下马,那才有看头,那才对他的打击更大。
  有了刚刚那局牌的掩饰,靳凡打的更凶了,老头反而运用了翻牌前频频弃牌的战略。
  靳凡起手45梅花,后位打了5000。老头竟然跟了,他已经连续在翻牌前靳凡加注的情况下连续扔了七八手牌了,相信他的起手牌质量应该比较高。
  翻牌:6 10 K ,其中K是梅花。
  老头加注8000,靳凡反打20000,老头跟了。估计他有对10,或K的小踢脚。       
  转牌:梅花8 。
  这牌对靳凡来讲还不错,有博花同,还有个卡顺。靳凡想要打跑他,他应该会相信。
  转牌老头过牌,靳凡打了40000,比较重的注码,老头考虑了下,还是跟了。
  河牌:红桃2。
  靳凡看到河牌,心中暗骂:“妈的,这回没运气,没中。没关系,还有挽救的余地,打个重注抡跑他,让他以为我领先他。”
  老头还是过牌。靳凡打了个80000,又是一个比较重的注码,他如果跟了,输掉这局,两个人的筹码就相差非常多了,老头也很难有机会翻盘了,靳凡断定他不会跟的。
  老头摇了摇头,把牌拿下移了移位置,也就那么2秒钟之后,他说:“ALL IN。”非常淡定,而且信心十足。
  靳凡慢慢地眨了下眼,心说:“操,老子上当了!他拿牌的时候我以为他要弃牌,脸上肯定流露出了些什么被他看出来了……真他妈是只老狐狸!”靳凡无奈只能弃牌,心中佩服,这就是经验啊!这招太NB了,以后一定得小心。
  这把牌输了150000,目前筹码比例,135万比65万。
143#
 楼主| 海底婴儿 发表于 2011-8-23 14:16:13 | 显示全部楼层
六十五节

  观众席有人在讨论这手牌,靳凡自己也回想了一下,暗下决心:“妈的,这老头知道我的打法了,一定要保守点了,先守守。”
  牌局又胶着了3个小时,这场马拉松HU不仅是对牌手技术、心理素质、毅力的考验,这简直也是对意志力的大考验。
  目前筹码115万:85万。被老头追上了不少。旁边观众的热情也慢慢的消失殆尽了。
  新一局靳凡起手牌:Q梅花K黑桃,靳凡在庄家位打了个10000,老头跟。
  翻牌:Q红桃K方片A黑桃。对靳凡来说,这是很好的牌面,希望这把能拿回一些筹码。
  老头过牌,靳凡加注20000,老头反打60000。靳凡看来老头应该是个A带小,反打来试探牌力。
  转牌:5红桃。
  老头率先下注80000,靳凡反打180000,他跟了。
  目前池底520000.
  河牌:10梅花。
  看到这张河牌毫不掩饰的躺在牌桌上,靳凡心里一沉:“他妈的,怕什么来什么。”心话还没讲完,老头ALL IN。
  操,完了,他是QJ ?KJ?AJ是不可能了,10 J?……他应该是A带小啊,要不没有理由反打我60000来确定自己的位置(牌力)啊?但转牌的80000什么意思,再次确定?……应该还是A带小。52万的话, 推了60万啊,输了的话就只剩下30万,想翻盘就难了。
  靳凡忽然想到了严馨,这么好的一个女孩,如果靳凡今天输了,该怎么面对她?让她受了那么多委屈,今天我靳凡就不能输!严馨是我必须要赢的理由!靳凡突然觉得,自己为什么要坐在这里?抢苏月?我还爱她吗?占有欲、争斗心、我的理智就这么被这些男人的欲望随意支配吗?那些原则和承诺现在都比不上跟一个男人争风吃醋重要了……我竟然变成了这样一个男人……
  “都5分种了!”旁边的观众席有人等得不耐烦叫了起来。
  思考的时间不知不觉间就过去了这么久,对面的老头依旧面无表情,乐钧坐在旁边举着酒杯一小口一小口的抿着,他真是彻底的轻松。
  靳凡回过神来,想着自己现在的处境,“不行,我得冷静,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再好好想想他之前的风格、习惯,怎么想怎么都觉得不可能啊,他应该就是A带小,但他也从来没这么冒进过……还是留得青山在吧,我弃牌。”
  靳凡将手中的两张底牌扔进了底池,结束了这份纠结。
  对面的老头说话了:“小伙子,你的牌力比我强。但你绝对不会跟我的ALL IN。”说着他把手中的A8红桃亮了出来。
  “为什么?”我不自觉的问出口。
  老头的身体靠在了椅子背上,轻松说出了一句让靳凡觉的特别震惊的一句话:“因为你的眼中带有恐惧……”
     恐惧这玩意向来都是看不见摸不到的,只能感受到,靳凡都没有意识到自己刚才那些杂七杂八的念头表现出来的是种恐惧,更没想到那个老头竟然从自己的瞳孔中看穿了自己的内心,自己在关键的时刻犯了个大错误啊。他不仅仅读牌能力能强,读人能力更是不差!有时候要有“皇帝的新衣”的勇气,自己就信心百倍,别人看上去才会被同化,但这次靳凡从根儿底下就开始动摇了,难怪会被这场大风刮倒。
  现在的筹码比88万比112万,开局以来,靳凡第一次处于劣势状态,难度在加大。老头打的更凶了,靳凡完全缓不过来,他的那句话像藤蔓一样盘根错节的包裹着靳凡的那颗心,紧紧地,抓得靳凡喘不过气来。靳凡想要平息自己的内心,他在问自己:我怕什么?来北京的时候我就一无所有了,我现在怕什么?有什么怕失去的?严馨么?可是我今天来这里的原因跟严馨一点关系都没有,现在出现在心里最深处的严馨,没错,那份恐惧源自这里,我真的怕失去她……
  筹码比80万比120万。筹码比在渐渐拉大。面对这个表面看不出丝毫内心的老头,靳凡捕捉不到任何他的内心变化,他就像个刺猬一样,让靳凡无从下手。“不行啊,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啊,但我现在毫无套路,局面完全被那个老头控制了,我根本无力招架老头凌厉的攻势。一定要想办法,一定要翻回来!被干死,也不能这么被磨死!”
  新的一局,靳凡起手AK同花,在大盲位,老头加注8000,靳凡反打了30000。老头继续反打到90000。
  这一下,靳凡凌乱的思路中整理出一条线:“靠什么意思?不ALL IN反打了90000,我闻到了一丝陷阱的味道……但,推吗?”
  靳凡现在心里清楚的知道以他现在的位置、心态,在翻牌后的水平已经远远落后了,胜算最大的战斗应该在翻牌前解决。但他反打到90000,手里好像是AA 、KK啊!!这么一想,靳凡犹豫了。
  突然,他想起了“恐惧”,刚才老头平淡的那句话,是多么重的扔向了他,想必老头现在也在看着靳凡的眼睛,发掘着他的恐惧。
  “妈的!我不能再患得患失了,AK都不推等什么呢?管他是不是陷阱!ALL IN!”靳凡推出自己面前的筹码,一枚不剩,旁边的观众稀稀嘘嘘,苏月也惊了,替他捏一把汗。老头慢慢说了声CALL。
  靳凡心里第一反映就是:完了……
  老头翻开了自己的KK。靳凡自己的AK躺在面前,他期望幸运女神带给他张A,这也许是他这一生最需要的A。
  翻牌378,转牌10。
  对两个人都没用的牌,关键就看最后一样了,靳凡屏住呼吸,默默祈祷着,想着为了严馨绝对不能输……荷官把河牌缓缓的翻了过来,一张Q,没有A。
  观众们一片哗然,胜负已决,靳凡是失败者,失去了100万,失去了留在北京的资格。靳凡瘫坐在那里,最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他心里只是在念叨:“严馨,对不起……对不起……”
  大家的目光都在看着靳凡,苏月、乐钧,还有特意前来围观的潘洪亮和徐金梁等人,靳凡又一次倾家荡产了,乐钧没着急命人拿来靳凡身边的100万,他的确不是冲着钱来的,他把苏月拉到自己身边,趾高气昂的说:“我们要去庆祝了,你知道你该去哪了吧。希望后会有期。”
  靳凡觉得自己头特别沉,双腿却异常的轻,以至于根本无力支撑起来这个身体,但这间屋子里太热太闷,他觉得无法喘息,到处都是乐钧嘲笑的声音,他想要离开,尽快的离开。扶着牌桌,靳凡费力的站起,眼前的牌桌,筹码,乐钧和苏月,这一切像是激光一样刺痛他的眼睛,刺痛他的心,他不想再多看一眼,转身准备离开。
  对面的老头突然叫住了他,对他说:“你除了心中充满了恐惧,你还失去了你的理智和判断力。小伙子,不好意思。你的牌打的不错,但作为一个牌手,你应该知道什么时候上桌,上的是什么桌……”
  这是那天留在靳凡脑子里的最后一句话……
  
  
144#
 楼主| 海底婴儿 发表于 2011-8-23 14:19:00 | 显示全部楼层
这个牌局 各位专业人士帮忙看下有没有bug什么的,因为是陈总自己按照印象写出来的,可能有些地方有疏漏,大家都过目下吧~谢谢啦!
145#
 楼主| 海底婴儿 发表于 2011-8-24 17:21:42 | 显示全部楼层
六十六节
输了牌的靳凡没有回酒店,也没有去找严馨。又变得一无所有了,像上次在望京一样,一下从高高在上的位置掉了下来,这次疼得不仅仅是自己,还有极力阻止他去的赵棣和在家守着电话等待消息的严馨。该怎么告诉这些关心自己的人?尊严被乐钧拿走了,还要继续让自己的朋友爱人失望,这要比输掉100万让靳凡难受的多。自己最不愿意去想的那个结果,却非常不友好的发生了,洪水猛兽般袭来,阻挡不了,毅然发生。
  独自走在大街上的靳凡脑子里一片空白,极度紧张之后的放松让他不适应,脑子里昏昏沉沉的一片混沌。他也不知道去哪,没有方向感的顺着马路走着,想要忘掉刚才发生的一切,不愿意去想即将面临的困境,靳凡只想把自己放空,哪怕只有这么一个晚上,明天开始,他就又会掉到一个暗无天日的黑洞中去了,像当初那样,需要自己一步一步艰辛地爬出来。
  路上闪过靳凡眼前的轿车,滑过一道道潇洒的弧线,从出现在眼底到小事在眼前,这个时间短暂又漫长,短的一道灯光还没消失,下一道又出现,而漫长的又像是一个个出生和毁灭的过程,人生的一个接着一个的烦恼和苦闷也不过如此吧。不知道看了多久,不知道走过了几个路口,直到街边遛弯的人们渐渐少了,直到路边的灯火通明的楼群渐渐暗淡,靳凡才发觉自己走走停停了几个小时,夜深人静的时间他才觉得身心疲惫。其实这时候,靳凡心里特想哭,不是软弱,也不是委屈,就是想发泄一下,这些日子表面的风光此刻已经成为了海上的泡沫,被海浪一次次无情地拍打在坚硬的岩石上。
  靳凡不知道要去哪,今晚酒店他是不会回去了,苏月这个女人,今天开始跟他没关系了,虽然知道苏月会看在多年的情面上不会奚落他,但现在苏月的存在就是一个嘲讽。而严馨哪边,靳凡能想到她肯定一个人守在电话旁等待着自己的消息,现在不知道担心成什么样……真想就一直这样漫无目的黑夜中走下去,不用左顾右盼,不会因为留恋风景而止步不前,一直朝前走,迟早会看到天亮的那一刻,但是人生的成功要是真如日出一样来的那么自然,来的那么简单就好了。黑夜总是比白天更能让靳凡沉淀思绪,看清真相,视线中少了那些让人眼花缭乱的庞杂,心也会平静很多。
  黑暗中,靳凡看到前方的底商中有一家店亮着幽幽的灯光,像老式煤油灯发出的那种温暖而微弱的光,让人觉得特别亲切,周围的店铺都已经打烊了,这家店的灯光虽然微弱,但却显得尤为醒目。
  靳凡走进,发现是一家小酒馆,门口放了一个装红酒用的大木桶,那盏煤油灯似的东西就放在这里。这家店的位置不如三里屯那样繁华,周围的一片漆黑也不想是个有夜生活的地区,怎么会这么晚还在营业?
  靳凡试着推了一下门,竟然能推开,门内侧挂着的风铃叮叮当当响了几下,像是在欢迎这个客人的到来。靳凡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进去。正巧在玄关处,听到里面有踏踏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紧接着一个中年男人出现在靳凡面前。两个人都是一愣。
  那个中年男人留着一脸络腮胡,修整得很有型,看上去颇有艺术家的那股劲儿,穿着一个米色的宽松休闲衬衫,一条深色的背带裤,靳凡觉得这种人形象的抱着一个萨克斯是最合适的了。
  中年男人先开口了,有些迟疑的问:“你好,请问你是……”
  靳凡说:“哦,不好意思,我看您这灯还亮着,不知道是不是还营业呢,就冒昧进来了,要是打扰您了那抱歉,我对这边不熟悉,冒昧打扰了。”
  “呵呵,没有没有,您请进您请进,我这没什么营业不营业的,有客人就开着,没人就关了,呵呵,随性,来,您里边请。”这个中年男人看来是这里的老板。
  靳凡随着老板绕过门口的屏风,这家小酒馆的全貌就尽收眼底了,面积不大,七八张方形木桌贴着墙壁摆成两排,最里面是老板的吧台,吧台后面和整个屋子里的装饰风格一样,全是格子酒架,里面摆着形态不同,颜色各异的酒,几乎没有重样的。靳凡借着暗暗的灯光粗略的扫了一圈,这些酒有些他是见过的,这个是意大利的,这个是巴西的,这个是美国的,那个是新西兰的,那边那个是日本的,还有这个,中国二锅头……真是全世界的酒都有了。靳凡去的酒吧不少,喝过的酒也不少,但是像这样收集了这么多酒的小酒馆,这次一见着实让他惊讶了一下。
  “老板您这里收集的酒真多,不少我都没见过。”
  中年男人呵呵一笑:“看来你也喜欢酒啊,算是个行家了。我这些,还好吧,这算我的爱好,我开始自己爱收集这些酒,家里已经摆不下了啊,我自己又喝不了,我老婆都要给我扔了。”中年男人领着靳凡到最里面的一张桌子坐下,他自己坐在对面,接着说:“你看看你要来点什么?”
  靳凡昂着头一直前后左右的看着这些酒,时不时的会看着哪个酒停留一两秒,“老板,这都是你收藏的酒啊?我们都能点么?”
  “呵呵,能啊,反正我自己喝几年也喝不完,要是能跟喜欢酒的人们分享,那感情好。总比让我老婆给扔了强,呵呵。”
  这个老板喜欢笑,一副跟谁都自来熟的样子,靳凡看着他一直每句话都笑嘻嘻的说出来,自己也不禁被这笑容感染,嘴角渐渐翘了起来。靳凡说:“老板一看您就很好客,我也喜欢酒,但是造诣没您这么深啊,我就只会喝,几乎每天离不开酒,但不是酗酒成性啊!”
  “呵呵,哪有什么造诣不造诣,您过奖了,我这顶多就能算个爱好,呵呵,人家爱好收集古玩字画,我是爱好收集酒瓶子,哈哈,我老婆说我这酒瓶子顶多几毛钱一个,人家收集的画啊什么的,一个就上万,说我没出息。哈哈。”
  不知道为什么,中年男人的笑容好像很有感召力,靳凡听他说话,自己也觉得想要跟着一起“哈哈”两下。
  “哈哈,老板您可真逗,不过,怎么这么晚了您还没打烊啊?我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啊?”
  “没有没有,哈哈,我这店特随性,没什么几点开门关门一说,有客人不走我就不关,没客人来,我就什么时候困了什么时候关。”
  “那今天您是还没困呢?”
  “哈哈,聪明。我这是倒时差呢,刚从国外回来,偷偷带了两瓶酒,可不能让我老婆知道,我都没敢回家,直接就来店里了,反正这酒摆这她也分不出来谁是谁,哈哈。”
  “呵呵,老板您这酒都自己带回来的?那您得去过不少地方了?”
  “嗯大部分是自己带的,唉,没少被海关扣……还有就是朋友知道我喜欢,送我的,不知不觉,这么多年就攒下来这么多了。唉,那天突发奇想,就开了这么一个店,自己玩着,还能显摆下我的收藏,多好!哈哈。”
  “的确不错,您这是我见过最齐全的小酒馆了。”靳凡点头说道。
  “哈哈,谢谢夸奖啊,唉还没问你喝什么呢,哈哈,就光顾着跟你聊天了。”老板不好意思的挠着头说道。
  “嗨,没事没事,您随便来点吧,今天我也是偶然撞进来的,没想着喝酒都。”
  “哦……敢问,你是心情不好吧?我们店周围的小年轻,晚上都爱去夜店,看是第一次来,这么晚,一个人的,愚见什么事儿了吧?”说这些的时候,老板没有笑了。
  靳凡在这一瞬间,牌桌上的最后一幕又在眼前重演了一遍,心也突然像被五花大绑了一样,越勒越紧,喘不过气来,每一口呼吸都生疼。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和蔼老板,靳凡觉得也许说出来会释放一下自己的负担。他说:“唉,遭受失败了。”
  “哦,大不了从零开始呗,你还这么年轻,什么不能啊。”
  “嗯,反正现在什么都没了,不开始不行了。那些钱是无所谓了,只不过……”
  “最伤心的是觉得对不起那些支持你的人吧?”
  靳凡抬眼看了一下面前这个一直嘻嘻哈哈的老板,真是一语中的,一下就看出来靳凡心里最纠结的那个角落。“唉,是啊。不知道怎么开口。”
  “嗨,事情已经发生了,他们也不会因为你失败了就给你判死刑啊,有什么可怕的,再努力回到以前位置不就行了,鲤鱼跳龙门,也没说失败一次就再也不跳了,年轻人的资本就是年轻,与其浪费时间漫无目的的溜达,你还不如想想要先抬哪只脚走出下一步呢。”
  靳凡没有说话,低着头把玩着桌上的空酒杯。
  中年男人接着说:“你看啊,我这小酒馆一开始也是空的,还不是我自己一瓶一瓶酒给填满的,你手里的酒杯也是,就像现在的你,倾囊而出,空无一物,对吧?你给它倒上酒不就充实了么!不就有它的价值了么?除非给摔碎了,那是真没辙了。你没必要现在把自己往地上扔,空酒杯一样有自己存在的价值。小伙子,想想我说的话吧。”说完,中年男子离开了酒桌,从吧台后面的柜子里取出来一瓶酒,拿了过来。
  “小伙子,你今儿这么晚能走到我们小酒馆,就算咱俩缘分,这瓶酒是我刚带回来,送你了。”
  靳凡打断了老板,说:“那可不行,别别别,这我不能收,哪有第一次来就收老板送的酒的,您今儿晚上能跟我说说话,我就觉得挺知足的了……”
  “哎呀,今天我送你,以后你再送我一瓶不就行了么!哈哈,我这人喜欢看没看过的酒,以后你要是发达了,全国各地飞啊,帮我淘换点新鲜的酒就行,我这老朋友都这么干。别跟我客气了,我给你开了啊,哈哈。”
  老板手里的开瓶器把酒塞轻而易举的取出,酒就放在桌子上,老板说:“你自己倒吧,你看一个空酒杯变得充实的过程是多么美,你看酒在酒杯里跳跃的时候是多么的美,这一次的放空,是为了下一次装的更满,这得自己感悟。我不打扰你了,你想喝多久就喝多久,我就在后面,有事你按吧台上的那个铃就行了,哈哈。”老板笑呵呵的离开了。
  靳凡自斟自饮,回想着刚才老板的一番话,喝下的好像不是酒,而是一阵暖流。其实这些道理他都懂,只不过是一直不肯接受现实罢了。要让自己爱的人高兴,不让他们失望,只能靠自己,只能看将来,沉湎过去于事无补。他现在把这些事情最后再想一遍,算是悼念,也算是反思,不管是对感情,还是对这段时间做的事情。
  空旷而充实的小酒馆,和蔼睿智的老板,还有这瓶免费的酒,构成了靳凡这一夜,这一夜,靳凡做出了决定,这一夜之后,从前的靳凡就已经消失了,他会在未来,东山再起的,一定会。
  天蒙蒙亮,靳凡离开了小酒馆。在桌子上给老板留了一张纸条,上面歪七扭八的写着几个字:酒杯装满了,开始上路了。谢谢。
  靳凡知道今后的路要怎么走,该面对的始终是要面对的。他掏出手机,开机,拨通了澳门的一个电话号码……
  
146#
 楼主| 海底婴儿 发表于 2011-8-25 14:37:06 | 显示全部楼层
六十七节【完结】
    靳凡出现在了严馨的家门口。
  严馨等了一夜都不见靳凡的消息,她就已经猜到最后的结果了,而且也知道靳凡迟迟不与她联系的原因是不知如何面对。可是,担心多过于责备,没有什么能比靳凡好好的出现在自己面前更好的了,靳凡的手机关机,根本找不到他人,严馨一晚上都在等着靳凡的消息,胡思乱想的就怕靳凡想不开出什么事……她怕接到的电话是110或者120,但后来甚至自己都想拨打这两个电话去找人了。她只祈祷靳凡好好的。
  早晨见到靳凡出现在家门口,严馨悬着的一颗心终于落到了地上。她急的都要哭出来了,扑上前去抱着靳凡:“你去哪了啊!你不知道急死我了啊!你让我担心死了!急死我了你……”
  靳凡看到严馨这么担心他,之前那些杂乱的想法全都没了,心里想着会让严馨失望,想着严馨会责备自己,没想到见到严馨之后,她一句昨天晚上事都没提,眼中只是关心。让女人这么担心,靳凡觉得自己这么做真是混蛋,自己昨天的想法也是狭隘可笑的。
  靳凡反过来安慰严馨:“亲爱的,没事了。我这不是回来了么,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你一晚上都没消息……我等了你一晚上,你干嘛关机啊,我还以为你就这么消失了呢……”严馨抱着靳凡不撒手,生怕他就这么消失了。
  “没事了,我回来了,走吧,咱们进屋吧。”
  “嗯嗯,你一晚上没休息好吧?我给你煮点面吃吧,我觉得你都憔悴了。”严馨让靳凡去洗澡,自己去给他煮面,关于输赢的事她从一开始就不在乎结果,靳凡能在这时候出现在她的面前,这就是他的选择,严馨心里有一种莫名的感动和幸福,不管靳凡以后能给她什么样的生活,都无所谓,只要能一直在他身边就好。严馨把未来想象的很美好,两个人一起在一个没有人认识的地方各自上班,攒钱,逛菜市场,回家做饭,这种平淡的生活其实挺好。既来之则安之,事情已经这样了,就要考虑新的生活了,严馨想着美好的生活,给心爱的男人煮着面,简单而充实。
  什么山珍海味靳凡没吃过,什么服务他没享用过,但是今天严馨的这碗面,是靳凡吃过的最好吃的,暖暖的,能融化冰冷,驱散寂寞的,想起昨天晚上酒馆老板的那瓶酒,靳凡觉得现在的生活有着花钱都买不到的东西,不由得靳凡眼眶湿润了,为了这些爱着自己,关心自己的人,他一定会向着立下的目标努力的。
  吃饭的时候,严馨一直坐在靳凡旁边看着他,看着他吃的那么香,又心疼起来,“你看看你,饿了吧,慢点吃,我不跟你抢。”
  靳凡吃完了,刚想张嘴说些什么,严馨抽起桌上的餐巾纸给他擦擦嘴,看着他说:“靳凡,现在什么都别说了,一晚上没休息好,你去睡会吧。有什么事,等起来再说,好么?”
  靳凡点点头,说道:“嗯,亲爱的,我害得你也一晚上没睡了,你也跟我一起睡吧,我想抱着你睡。”
  “嘿嘿,多大人了,还要人陪着睡。好吧好吧,你说什么我听什么,只要你好好睡觉就行。”严馨抱着靳凡的胳膊走进来卧室。
  躺在自己家里,抱着严馨,靳凡躺下没有五分钟,就酣然入睡了。严馨却没有睡下,她等到靳凡睡熟了之后替他盖好被子,起身离开了。
  严馨知道两个人以后面对的日子肯定没有之前那么轻松惬意了,靳凡虽然没提到要离开北京,但是按照他的性格来讲,北京他是肯定不会继续混下去了。严馨蹑手蹑脚地翻箱倒柜找出来那些靳凡之前送她的东西,那些值钱的首饰、球杆、手提包什么的,统统打包,拿出去换了钱,凑了十几万快钱,准备拿给靳凡用。
  靳凡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他睡的好舒服,好踏实,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还能有几天。
  醒来发现严馨不在,靳凡没在意,到了一杯冷水一口气喝完,坐在沙发上等着她回来,顺便酝酿着要怎么跟严馨说自己要离开的这件事,怎么说才能让她好受一些。
  正想着,严馨开门进来的,拎着一大兜的蔬菜水果的,大夏天的一脑门的汗。靳凡赶紧跑过去帮她拿到厨房,让她喝点水好好歇着。
  “亲爱的你干嘛啊,大热天跑出去买这么多东西。等我起来跟你一起去多好。”靳凡在厨房里冲着客厅喊。
  “唉,我正好起来也没事,看你睡的那么香,呼呼的,呵呵,就没叫你。休息好了么?”
  “嗯,睡的特踏实。不知道这样的日子我还能过几天。”靳凡顺手从冰箱里帮严馨倒了一杯果汁拿过去。
  严馨听靳凡的话风,觉得有些不对劲,突然警觉起来,问道:“几天?来,亲爱的,你过来。”严馨招呼靳凡过来,坐在她的身边,两个人面对面坐在沙发上,严馨看着他说:“亲爱的,你是不是已经做好了决定了?有什么打算?”
  靳凡点点头,不敢直视严馨的眼睛,低着头说:“嗯,不知道怎么跟你开这个口。所以我昨天晚上一直就没敢回来,不敢面对你。不过现在我想好了,现在的我给不了你什么,但是你等着我,等我回来之后,就一辈子也不会再让你离开我半步了。”
  “哦……一定要走是么?”严馨突然觉得心里又空了一大截,原来两个相爱的人还是没有迎来幸福,还是不能在一起,苍天为什么如此戏弄这个如此渴望幸福的女人。
  靳凡回答:“嗯,我已经决定了。我已经定了机票,过两天就走了。”
  “这么突然……要去哪呢?其实我可以陪你一起去的……”严馨试探着问。
  “要去澳门,我要东山再起。亲爱的,”靳凡捧起严馨的脸庞,右手顺着额头捋了下她的头发,“你哪都不要去,等我回来。一年时间,我相信我带回来的不仅仅是我自己想要的,还有我们的将来。你只要乖乖替我照顾好你自己,不让我担心,我就能放心去了。”
  “说什么呢,弄得跟要去鬼门关似的。你这次一走,是不是我就只能一年之后再见你了,我会想你的……”严馨的眼神里带有一丝央求,她其实心里期盼靳凡能改变主意带她一起走或者留下来,但是她知道不可能,靳凡做的决定,铁打不动。
  “我知道这段时间里,我对你一直是不公平的,一直都在欺负你,现在我一声清了,我有的只有你,我的女人只有你了,你就当给我关一年禁闭惩罚我!哈哈,一年之后我刑满释放,你再好好收拾我,修理我好么!亲爱的,我不想让你受苦了,等我。”
  “我会的,我等你……”靳凡把严馨紧紧抱在怀里,珍惜着最后两人在一起的每分每秒,严馨的眼泪默默流出来,在自己的男人怀里,她变得特别渺小,特别软弱,但却安全感十足,不知道下次再被这种安全感包围的时候,要等到何时了。
  在北京的时候,虽然苏月给靳凡打过几次电话,但是靳凡都没接,他能做的就是对着电话上苏月这个名字默默地祝福她幸福快乐。
  靳凡离开北京的时候,没让任何人去送他,自己带了一个包,里面最重要的就是严馨变卖家当给他凑的那些钱,靳凡从来没觉得钱这么温暖过,他也从来没这么珍惜过这么十几万快钱,好像这件事之后,靳凡突然变得成熟了很多,也明白了自己肩上所承担的这份责任,他头也不回的就进了登机口,没有回头,留给北京的只有自己的背影,下次再回来的时候,一定要让整个北京正面迎接他。
  落地澳门,靳凡拨通了一个电话:“Hello Jimmy, I just got off the plane。Ok,see you later .”
  
  
   承蒙各位读者的厚爱,这部关于豪胆平台老板的类自传小说的第一部在这里就画上句号了。故事虽然告一段落,但是婴儿会在以后的日子继续努力,为即将到来的第一部实体书以及小说的第二部出炉做好准备,也希望支持第一部的读者们,能一如既往的支持我们后面要讲述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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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海底婴儿 发表于 2011-9-1 11:23:57 | 显示全部楼层
flyinglion 发表于 2011-8-31 07:08
为了500楼,只好灌水,这坑挖得太大了

唉,谁让是snake本尊放下的话呢,总会到500滴!
148#
 楼主| 海底婴儿 发表于 2011-9-1 11:24:54 | 显示全部楼层
feiyingcpr 发表于 2011-8-25 18:58
Jimmy 是Jimmy King吗?论坛的那位?

哦哦 不是,哈哈哈,名字重复了而已!
149#
 楼主| 海底婴儿 发表于 2011-10-21 13:39:27 | 显示全部楼层
feiyingcpr 发表于 2011-9-7 01:49
怎么更新这么慢啊

文字方面,第一部就已经over了。再要更新就是文中那些人的照片了。等第二部能开始连载之后,还是会在这里继续的!谢谢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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